民间故事:男子扮女装借宿,夜里却溜进夫人房内,留下了三根银针
发布时间:2025-04-16 01:27 浏览量:4
八月十五的月亮刚挂上柳梢头,青石镇外官道旁的野狐客栈就迎来了位怪客。掌柜的隔着柜台打眼一瞧,这位"姑娘"生得柳眉杏眼,可走路姿势却带着股子外八字,袖口露出的半截手腕上,青筋暴起得跟老槐树底下的虬根似的。
"客官打尖还是住店?"掌柜的拿肩膀上的抹布蹭了蹭油灯,昏黄的光晕里飘着股子桐油味。
"住店。"这"姑娘"说话倒脆生,就是尾音打着颤,活像腊月天里冻哆嗦的麻雀。掌柜的眯起眼,手指头在算珠上拨拉出噼里啪啦的响声:"上房三钱银子,柴房两文钱。"
"要柴房。"那人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包袱,解开来竟是三根明晃晃的银针,"用这个抵钱可行?"
柜台后头突然窜出个黑影,是掌柜的婆娘王氏。她盯着银针的眼睛直放绿光,嘴角咧得快要咧到耳根子:"哎哟喂,这位小姐怕是从药王庙来的吧?这三根针能救十条人命呢!"说着就要伸手来抓,却被掌柜的用胳膊肘顶了回去。
"柴房在后院,茅厕边上。"掌柜的喉咙里像卡着口痰,"丑话说在前头,过了子时莫要在院里走动,免得冲撞了……冲撞了不干净的物件。"
柳三攥着包袱的手指节发白。他本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,三日前老娘被狐妖附体,浑身滚烫得能烙饼。老道士说除非在月圆夜找到三根镇魂针,否则撑不过三更天。可眼下这三根针要是给了客栈,老娘的命……
"咚咚咚!"更夫敲过三更梆子,柳三蜷在柴堆上数着心跳。窗外忽然飘来股子脂粉香,混着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钻。他屏住呼吸,听见隔壁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,接着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"当家的……当家的救救我……"
柳三浑身汗毛倒竖。这声音分明和老娘被狐妖缠上时一模一样!他摸黑从柴垛里抽出三根银针,针尖在月光下泛着蓝光——这是用北山寒铁泡过黑狗血,再由处子之血开光的法器。
后窗吱呀一声推开条缝,柳三瞧见个披头散发的影子正趴在井口。那影子忽然转过头来,半张脸烂得跟熟透的桃子似的,另半张却白净得吓人,嘴角还沾着胭脂红。
"好俊的哥儿……"烂脸突然裂开个血窟窿,"来陪姐姐耍子耍子……"
柳三抄起柴刀就砍,刀刃却穿透了影子。那妖物咯咯笑着化作青烟,直往东厢房钻去。柳三追到窗边,正撞见掌柜的举着火把冲进厢房,嘴里喊着:"娘子莫怕,为夫在此!"
火光照见床上躺着个面色青紫的女人,正是白日里见过的王氏。她脖颈间缠着三根红绳,绳头垂着……柳三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那赫然是自家老娘床头挂着的平安符!
"您猜怎么着?"大清早围观的住客们嚼着油条议论,"东厢房那位美娇娘,压根就不是掌柜的媳妇!"
柳三蹲在院角喂鸡,耳朵却支棱着听动静。昨夜里他溜进东厢房,本想把银针插在王氏床头的符纸上,谁料掀开被褥竟是个稻草人,胸前贴着张泛黄的画像——画上的美人眉间生着红痣,活脱脱是二十年前投河自尽的李家小姐。
"后生仔,吃饼不?"卖饼的老汉忽然塞给他个油纸包,手指头在包袱上画了道符,"夜里甭喝生水,这镇上的井……"老汉忽然打住话头,警惕地扫了眼客栈门口。
柳三掰开饼子,里头夹着张字条:"速离此地,三更莫照铜镜。"字迹歪扭得像用树枝写的,墨汁还透着血腥气。他心头突突直跳,想起昨夜妖物化作青烟时,空气里飘着的熟悉香味——正是掌柜的柜台后那坛"陈年女儿红"的味道。
日头西斜时,镇东头突然闹将起来。柳三混在人群里,见着几个衙役抬着一具女尸经过。尸首泡得发胀,可那张脸……分明是昨夜里要抓他的烂脸妖怪!
"这是李家沟的翠花,失踪半月了。"挎菜篮的大娘抹着眼泪,"造孽哟,肚皮都剖开了,里头塞着稻草……"
柳三后背蹿起股凉气。他偷眼去看客栈掌柜,那人正倚着门框嗑瓜子,嘴角挂着丝冷笑。忽然,柳三瞳孔里映出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那烂脸妖怪竟又出现在掌柜身后,七根手指头正往他后颈上搭!
"小心!"柳三抄起扁担就砸。妖怪尖啸着化作青烟,掌柜的却摔在地上抽搐,嘴角吐出团黑血。围观的百姓吓得四散奔逃,只有卖饼老汉颤巍巍掏出铜铃,铃声响处,地面突然裂开道口子。
"快进来!"老汉拽着柳三就往地缝里钻。泥土簌簌落着,露出个地下酒窖。昏黄的油灯下,上百个贴着黄符的陶罐整齐排列,每个罐口都插着三根银针。
"这都是被狐妖害死的冤魂。"老汉掀开个罐子,里头赫然是昨夜见到的稻草人,"那掌柜的是狐妖化身,专吸未出阁女子的精魄。你给的银针……"老汉突然抓住柳三手腕,"针上淬了鸩毒?"
柳三心头咯噔一声。老道士给的针确实泡过鸩酒,说是能毒杀妖物。可昨夜他分明看见银针插在王氏床头的符纸上,今早那符纸却不翼而飞。
"糟了!"老汉脸色大变,"子时三刻,狐妖要借尸还魂!"
当铜壶滴漏响过十一下,野狐客栈突然亮起幽幽绿光。柳三趴在屋顶,见着掌柜的披着道袍,正将王氏的尸首摆成北斗七星状。七盏油灯在尸首周围明明灭灭,映得那张烂脸忽男忽女,喉头还卡着半截银针。
"一魂二魄归阴曹……"掌柜的念起咒来,地面突然钻出无数条赤练蛇,蛇信子吞吐间,柳三看见蛇眼里映出个穿嫁衣的女鬼——正是画像上的李家小姐!
"住手!"柳三甩出三根银针。银针撞上油灯,火星子溅在符纸上,整张符纸突然烧成灰烬。掌柜的发出非人非兽的惨叫,烂脸像融化的蜡油般剥落,露出底下毛茸茸的嘴脸。
"是你娘坏了我的好事!"狐妖嘶吼着扑向柳三,"二十年前她本该成为我的新娘……"
柳三这才想起,老娘枕头底下压着张泛黄的小像——穿嫁衣的女子眉间生着红痣,正是李家小姐的模样!原来老娘年轻时曾许配给狐妖,后来宁死不从投河自尽,狐妖便化作人形在镇上作祟。
"今日你们母子都得死!"狐妖长尾扫过屋顶,瓦片雨点般坠落。柳三抓起卖饼老汉给的铜铃,铃声响处,地下酒窖的陶罐突然炸裂,上百个冤魂化作白光冲向狐妖。
月光突然大盛,柳三看见狐妖七窍流血,每滴落地都化作青烟。他抄起柴刀正要砍,却见狐妖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:"你娘中的可是'同心咒'?我若魂飞魄散,她也活不过……"
话音未落,柳三已经将银针刺入狐妖咽喉。银光暴涨间,他听见地下传来老娘虚弱的声音:"三儿……莫造杀孽……"
晨光熹微时,野狐客栈已化作焦土。柳三跪在废墟前,手里攥着半截银针。卖饼老汉将个油纸包塞给他:"你娘在城隍庙等你。"
城隍庙里,白发苍苍的老娘正对镜梳妆。镜中映出的却是二八少女,眉间红痣艳如朱砂。"当年我用银针封住三魂,才逃过狐妖毒手。"她将银针别在柳三衣襟上,"如今你既除了妖,这镇魂针便传给你了。"
柳三正要问话,忽见镜中闪过道黑影。转头看去,卖饼老汉正倚着门框嗑瓜子,嘴角挂着和掌柜的如出一辙的冷笑。
"后生仔,好俊的功夫。"老汉往他怀里塞了个油纸包,"下回再来青石镇,记得还住野狐客栈……"
柳三浑身僵住。油纸包里躺着三根崭新的银针,针尖还沾着血腥气。晨钟响起时,他忽然听见地下传来熟悉的铜铃声,混着上百个女子幽幽的哭泣……
晨雾还没散尽,柳三揣着带血的银针直奔城隍庙后巷。卖饼老汉的摊子前头,油条在热油里翻着跟头,香气混着桐油味直往鼻子里钻。
"爷们儿,来套煎饼?"老汉手上的铜勺耍了个花活儿,面糊在铁板上摊成个圆月亮。
柳三往凳子上一坐,手指头敲着桌沿:"您这银针,比那狐妖的爪子还利。"说着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拍,三根针在晨光里泛着蓝幽幽的光。
老汉眼皮子都没抬,拿刷子抹着甜面酱:"后生仔,知道为啥青石镇二十年没闹妖吗?"他忽然压低嗓子,油锅里溅起老高的火星子,"就靠这三根镇魂针钉着底下那东西。"
柳三后脖颈子直蹿凉风。昨夜在废墟里挖出的半截残碑突然在脑子里闪回——"北宋康定年间,镇民以三针镇蛟于古井……"
"您是说……"话没说完,巷口突然传来哭丧似的唢呐声。八个抬棺的汉子踩着碎步晃悠,黑漆棺木上贴着黄符,符纸上的朱砂红得瘆人。
"李家的闺女昨儿夜里咽气了。"买豆浆的大娘抹着眼泪,"好端端的姑娘,说没就没……"
柳三盯着棺木缝里渗出的黑水,忽然想起狐妖肚皮里塞的稻草。卖饼老汉突然抄起铜铃,铃声响得急雨似的:"快拦住那棺材!"
抬棺的汉子们像中了邪,愣是抬着棺木往镇东头的枯井走。柳三抄起扁担卡住棺木,棺盖突然自己掀开条缝,里头伸出七根青紫的手指头。
"好家伙!"柳三抡起扁担就砸。手指头应声而断,断口处喷出股子腥臭的黑水。卖饼老汉甩出三张黄符,符纸贴在棺木上滋滋作响,竟烧出个焦黑的人形窟窿。
"底下那东西要破井而出了。"老汉脸色白得跟纸钱似的,"今儿是中元节,阴门大开……"
柳三撒腿就往野狐客栈废墟跑。昨儿夜里刨出的残碑上,赫然刻着"蛟龙井"三个篆字。井口结着层厚厚的冰碴子,底下传来雷鸣般的翻滚声。
"娘!"柳三对着井口喊得破了音。水面突然浮上张惨白的脸,可不是他老娘是谁?只是那脸上七窍流血,喉咙上还卡着半截银针。
"三儿……"老娘的声音混着水泡咕噜噜往上冒,"把针……插进碑文……"
卖饼老汉突然蹿出来,铜铃摇得震天响:"不能插!那碑文是镇蛟咒,插针就解了封印!"
柳三举着的银针直抖。二十年前老娘用银针封住三魂逃过一劫,如今却要亲手解开封印?井口的老娘突然咧开血盆大口,喉咙里的银针竟化作条小蛇钻了出来。
"您猜怎么着?"卖饼老汉突然露出个阴测测的笑,"你娘当年嫁的,可不是人。"
柳三脑子轰的一声。残碑上的刻痕突然活过来——穿着嫁衣的女子被推进井里,银针封住天灵盖,井底蛟龙张着血盆大口……
"那狐妖是你娘当年的姘头。"老汉往井口撒了把糯米,"蛟龙要娶亲,你娘宁死不从,才……"
柳三突然想起老娘枕头底下压着的嫁衣小像。画面上的女子眉间红痣,可不正是镇民供的"井龙王娘娘"?
"子时三刻,阴门关闭。"老汉掏出三根新银针,"要么插针解咒救你娘,要么……"他忽然扯开衣襟,露出胸前九道血痂,"要么让我用这镇魂钉,把你娘永远钉在井底。"
柳三盯着银针上的鸩毒纹路。老道士说过,鸩毒遇血封魂,若插进活人天灵……
"还有半柱香。"井口的老娘突然唱起小调,是当年哄他睡觉的童谣。柳三眼泪哗啦啦往下淌,手里的银针烫得像火炭。
"当年你娘为了保你,把蛟龙精魄引到自己身上。"卖饼老汉突然跪下,"我是镇龙使,不能眼睁睁……"
柳三突然把银针插进自己心口。剧痛中,他看见井口的老娘化作道青光,蛟龙在井底发出震天咆哮。血珠子滴在残碑上,镇魂咒突然亮起金光。
"三儿!"老娘从青光里扑出来,浑身湿淋淋的。她脖子上插着那根带血的银针,针尾还系着红头绳——正是柳三满月时戴的。
蛟龙咆哮着冲破井口,却被金光罩住。柳三看见碑文上浮现出血字:"以血为引,以针为契,镇蛟千载,换得人间……"
"值得吗?"老娘摸着柳三心口结痂的伤口。
"值。"柳三吐出嘴里的血沫子,"您当年不也为我插了针?"
卖饼老汉突然放声大哭,九道血痂从他身上脱落,化作九根镇魂钉。蛟龙在金光里渐渐虚化,最后化作团青烟,烟里隐约传来狐妖的嘶吼。
"二十年啦……"老汉捧着镇魂钉直哆嗦,"当年你娘用银针封魂,我……我却……"
柳三忽然明白过来。二十年前,镇龙使本该用镇魂钉封印蛟龙,却因私情换了银针。老娘发现真相后,才用自身为引……
"后生仔。"老汉突然把铜铃塞给柳三,"镇龙使的衣钵……该传下去了。"
柳三盯着掌心的铜铃。晨雾散尽时,他看见井口浮着三根银针,针尖上凝着血珠子,像极了老娘当年别在他衣襟上的模样。